自今年春天蝗虫灾害就不断被报道,遮天蔽日的蝗虫一波接连一波。蝗虫随风迁徙,一天之内最快可以移动150公里。2019年12月份左右,蝗虫在东非出现,到今年2月,包括吉布提、埃塞俄比亚、肯尼亚、索马里、南苏丹、苏丹、乌干达在内的国家,都开始遭受严重的蝗虫威胁,数万公顷农田被摧毁。农田被啃食干净后,紧随其后的就是饥荒。粮农组织在此前警告说,这些蝗虫的规模空前,破坏力巨大,可能使数百万人没有食物。2月11日,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粮农组织)向全球预警,要求全球高度戒备正在肆虐的蝗灾,如蝗灾进一步扩大,千万人将因此面临饥荒的威胁。
4月上旬,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才刚发出警告,说在东非、也门东部和伊朗南部,第二波沙漠蝗虫正在形成新群,数量将是1月份的20倍。
4月,肯尼亚的新一代蝗虫长成,二代蝗虫呈粉红色,完全成熟后也会变成金黄色。图片来源:VOA
FAO提醒各国,这是本世纪最严重的一场蝗灾,将对粮食安全和人类生活带来前所未有的威胁。近日,印度巴基斯坦地区新一轮蝗灾再度爆发,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印巴再度成为防蝗第一线。6月底,蝗虫已经蔓延至距印度首都新德里西南约29公里的古鲁格拉姆市,《纽约时报》称,印度正面临几十年来最严重蝗灾。成群的蝗虫铺天盖地,使城市居民陷入恐慌,首都新德里也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人们以为沙漠蝗虫是卷土重来,其实它们从未消失。去年至今,东非各国一直在和蝗灾战斗,只是各地异常降雨不断,导致蝗灾始终无法根除。
FAO的蝗情警报从未解除
雨水催生蝗灾,这与沙漠蝗虫的习性有关。本来,沙漠地带植被稀疏,沙漠蝗虫食物紧缺,只能单独生存,这时它们温和害羞,没有太大危害。等不到雨水,沙漠蝗虫甚至很难繁衍后代,因为滚烫的沙子足以煮熟虫卵。反之,只要沙漠里下雨,沙漠蝗虫就会抓紧时机疯狂繁殖,一平方米沙地,能产下大约1000个卵。一旦沙漠蝗虫聚集到60只以上,就会开始黑化——在基因释放的苯乙腈的作用下,变为极具攻击的群居形态:大脑因受到刺激而变大,身体耐力更强、性格暴烈、食欲大增,身体颜色也由黯淡的土棕色变成了鲜艳的黄绿色,天敌们会认为它们有毒而放弃捕食。
从左到右变为攻击形态的沙漠蝗虫
沙漠蝗虫持续聚集,无休止地进食和繁殖。这些凶猛的昆虫甚至会啃食同类,为了避免飞行迁移时暴露脆弱的侧翼遭到同类攻击,蝗虫们会保持队形始终向着同一方向前行。沙漠蝗虫繁殖能力惊人。两代沙漠蝗虫成群,每一代可以比前一代翻20倍,很快就能形成遮天蔽日的蝗虫大军。如不加遏制,数量将呈几何级数爆发:最初3个月增加20倍,6个月增长400倍,9个月增长8000倍……
防控系统为什么会失灵
多年来,FAO借助国际合作和高科技手段,协调组织着一个庞大的蝗虫防控预警网络。在东非与印度之间的12个蝗灾前线国家,每天都有专业人员坐着车辆搜寻蝗虫影踪,记录下蝗虫位置、发育信息、土壤湿度和植被等数据。FAO再结合卫星拍摄的植被数据综合研判,通过门户网站蝗情观察发布指导意见。然而,这套环环相扣看似完善的预警系统,却无法覆盖到那些人迹罕至或战乱割据的地区,监控盲区为预警系统留下了致命的漏洞。
非洲东部和阿拉伯半岛南部,两年来不断被罕见的潮湿气旋袭击,雨水基本就没停过。气候反常,原本不该落在监控盲区的雨水,最终引发了灾难。
2018年5月和10月,两次飓风袭击了阿拉伯半岛南部。蝗群在阿曼的沙漠无人区中骤起,成为本次大蝗灾的起源。不幸的是,没人及时发出预警。2019年,印度洋西部再度形成8个气旋,又为沙漠国家也门送去了丰沛降水。这个国家深处战乱,根本无暇防蝗。
最初的蝗虫大军在成功繁殖三代后,以数千亿只的规模向西洗劫了非洲之角,向东奔袭了中东和亚洲,直到去年12月引发举世关注。
最新这次蝗灾,罪魁祸首,还是非洲异常的潮湿天气。3月初左右,几十亿蝗虫幼虫从索马里喷涌而出,四处寻找着降雨过后的新鲜植被——吉布提、埃塞俄比亚和肯尼亚这三个邻国首当其冲。农民们吹口哨、敲铁锅或扔石头,但根本无济于事。
最有效的防范,就是在蝗虫聚群形成规模前找到它们,消灭它们。一旦错过了这个时期,想消灭蝗虫就非常困难了。据专家们分析,印度蝗灾的再度爆发,与此次新冠疫情可能存在某种联系,在印度实施封锁的时候,印度春夏季节病虫害防治工作受到了影响,这给蝗虫的成长创造了绝佳机会。
第二波蝗虫会影响我国吗?
当然这个问题在第一波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讨论过,那就是考虑到我国边境地区地形地貌、气候特点及沙漠蝗的迁飞习性,沙漠蝗危害我国的几率很小。简单的来说我国对于沙漠蝗虫就是属于水土不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国也在密切的观察之中,虽然说几率小,还是需要注意两个地方,那就是西藏南部和云南西部边境与尼泊尔和缅甸沙漠蝗发生区毗邻,所以这有可能少量蝗虫随季风迁入我国的可能。
蝗灾在人类历史上从未消停过。全球许多国家的农业都遭受过蝗灾的打击。中国自古就是一个蝗灾频发的国家,明成祖朱棣就颁布过《捕蝗令》,要求各地捕杀蝗虫。明代农学家徐光启曾言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或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水旱,并在著作《农政全书》里面总结了许多灭蝗的方法。①扑打。②药物防治。③天敌防治。④生物防治。⑤改造蝗虫滋生地,消灭虫源。
中国的黄河、淮河故道曾是飞蝗的主要发生区,在干旱的年份,河滩、湖滩裸露,形成飞蝗非常喜欢的产卵场所,使蝗虫越冬产卵量高,种群密度急剧上升。上世纪50-60年代,科学家们结合黄河、淮河、海河的治理,对大部分蝗区进行了改造,使蝗区面积大幅度缩小,种群密度被长期控制在了较低水平。
全球生物防治技术的研究和推广也在不断加强。如蝗虫微孢子虫生物制剂已经实现了商品化生产,蝗虫微孢子虫是寄生于蝗虫体内的一种原生动物,对天敌无害,对环境无污染,同时具有持续控制作用,即一次施用,多年不需防治。利用蝗虫的化学信息素如东亚飞蝗的聚集信息素、产卵信息素等,来调控东亚飞蝗聚集行为的研究也取得了显著成果,不聚集,不变异,就能减少蝗灾的发生。
此外,有些地区还会采用牧鸡治蝗、牧鸭治蝗,或者引进蝗虫天敌的方法。这些方法对于小范围蝗灾,也有抑制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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