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守空房(鲁迅原配朱安:独守空房41年)

圈圈笔记 81

1906年7月25日,远在日本的鲁迅在母亲多次催促下,终于回到绍兴家中。鲁迅很清楚,自己这次回家很可能会成亲,因为母亲已经多次致电给他,表示已经为他安排了一门亲事。鲁迅有自己的追求,他不愿意自己的婚姻由父母包办,可母亲用病重来催促他回家,他不得不回家。

7月26日,鲁迅回家的第二天,一场传统婚礼举行了。成亲当年,周家一切准备妥当,鲁迅只需要听从安排即可。父母告知鲁迅,新娘名叫朱安,时年28岁,当时鲁迅则刚满26岁。

朱安从母亲那里获悉,自己所嫁的丈夫是个读书人,思想颇为开放,他讨厌缠足。出嫁当天,朱安特地穿了一双很大的绣花鞋。怕什么来什么,当朱安从花轿里下来时,因绣花鞋太大,结果众目睽睽之下掉了一只,露出了一只小脚,这一切都被鲁迅看在眼中。

新婚之夜,鲁迅彻夜未眠,两人也没有入洞房。第二天晚上,鲁迅在母亲房间里看书,没有去新房;第三天晚上,鲁迅依旧在母亲房间看书。刹那间,朱安似乎明白了什么,可她又能做什么呢?

朱安是一个很传统女性,从小就缠足,她识字很少,听从父母意见,三从四德。婚后四天,鲁迅就回到了日本。在鲁迅家书中,他对朱安的称呼很特别,称为妇。在朱安看来,没有给周家生下孩子,没有完成自己的使命,于是写信给鲁迅,让他纳一个妾。

当鲁迅接到朱安信件后,非常生气,他在当天日记中写道:下午得妇来书,二十二日从丁家弄朱宅发,颇谬。在朱安看来,鲁迅对自己很冷淡,可她坚信只要好好照顾公婆,鲁迅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很遗憾,朱安等来的却是深深的失望。有一次,母亲询问鲁迅:朱安究竟有何不好?你为何不愿意跟她靠近?鲁迅的回答很冷淡:不是什么不好,而是和她谈不来。和她谈话无趣,无味,不如不谈。

许寿裳是鲁迅的挚友,两人无话不谈。鲁迅曾对许寿裳谈到了他和朱安的婚姻情况,认为朱安只不过是鲁迅送给他的一件礼物。鲁迅的原话是,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它,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再后来,鲁迅和许广平走到了一起,两人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得知这一消息后,朱安特别高兴,逢人就说:大先生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在上海病逝。当时朱安远在北京照顾婆婆,其实她很想去上海跟鲁迅道别,可最终还是没去成。

鲁迅在世时,定期给朱安寄钱。随着鲁迅、婆婆的先后去世,朱安生活越发困顿。1943年10月,朱安听从周作人的意见,将鲁迅一些藏书售卖。消息传开后,许广平等人非常惊讶,立即着人去劝阻,称这是鲁迅遗物,应该保存下去。

沉默几十年的朱安彻底爆发了:你们总说鲁迅遗物,要保存,要保存!我也是鲁迅遗物,你们也得保存保存我呀! 1947年6月29日,朱安在北京去世,终年69岁。临终前,许广平专程了看望朱安,当问她有何遗言时,朱安说:我待他再好,也是无用!那么,请把我葬在先生旁边吧。很遗憾,朱安最终没能和鲁迅葬在一起,而是独自葬在了北京保福寺墓地,后来这里被夷为平地。

参考资料:《鲁迅生平史料汇编》、《鲁迅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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