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 艾尔文(不应该用来比较)

圈圈笔记 48

你听说过爱氏微袋狮(Microleo attenboroughi)、碧昂丝马蝇(Scaptia beyonceae)和哎呀史蒂夫艾尔文(Crikey steveirwini)吗?这些还只是过去十年间在地球上发现并命名的近25000种动植物、真菌和微生物的九牛一毛而已。

其中涉及的名人的名字都被拉丁语化了,附在一个现存或新发现的物种名字中,这些物种也都是一组具有共同特征的近亲。例如,开篇提及的Microleo,隶属于一种灭绝的有袋食肉动物家族,Scaptia则是一种色彩鲜艳的马蝇。而Crikey steveirwini其实是一种来自澳大利亚昆士兰北部的稀有蜗牛,旨在向有鳄鱼猎人之称的澳大利亚著名动物保护主义者史蒂夫·艾尔文(Steve Irwin)致敬。

其实,自18世纪以来,科学家们一直在用名人的名字命名物种。瑞典著名博物学家分类学之父卡尔·林奈(Carl Linnaeus)就起了一些名字来取悦当时的有钱人。

如今,人们也常会做一些浮夸的事来夺人眼球。比如碧昂丝的案列,也算是名副其实,因为这种马蝇拥有丰满的金色臀部,恰似美国女歌手碧昂丝(Beyoncé)的好身材。

但对于那些致力于发现、命名、分类和记录世界上现存的和化石物种的分类学家和生物系统学家而言,生物的命名其实是一件蛮严肃的事情。

不只是在开名人的玩笑

目前在澳大利亚,包括其海岸和周围的海洋,拥有超过60万种动植物、真菌、微生物等生物,也是地球上生物数量最丰富、种类最多样化的国家之一。所谓超级多样化,指的就是类似澳大利亚这样的少数几个国土面积不到全球10%,但却拥有超过全球70%生物的国家。

到目前为止,人们在澳大利亚其实只发现、命名并记录了其30%的物种,还有40多万的物种,有待发现。

这重要吗?物种需要名字吗?如果我们想要保护生物多样性,使本土物种、农业和水产养殖免受入侵害虫和疾病的影响,或是为了发现新药,回答一些最尖端的科学问题,抑或是充分利用大自然来提高健康水平、农业、工业和经济的发展等,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分类学家通过构建框架帮助我们了解并记录物种,系统管理我们对物种的认知。而如果想要可持续地管理地球上的生命,这样的框架自然是必不可少的。特别是当地球由于土地退化、污染和全球变暖等问题而面临物种灭绝危机的时候,框架的构建更显得前所未有的重要。

如果没有分类学家为我们构建这一框架,人类就像一个庞大且极其复杂的全球化公司,在试图做没有库存的生意,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产品是什么样子的或是用来干什么的。

改革到来

按照目前的进度,即使只完成澳大利亚的生物多样性清单,也至少需要400多年的时间。好消息是,我们并不必囿于目前的速度,因为分类学正处于一场技术和科学革命的浪潮中。

新的方法能以低价测序任何生物体完整的DNA编码。所以,即使一条鱼游过去了,我们也能从河里提取并识别其遗留下来的微乎其微的DNA片段。更何况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全球化时代,我们还拥有超级计算机和智能算法,可以对世界上的任何物种进行分类和认知。

在此背景下,澳大利亚科学院和新西兰皇家学会发布了一项旨在未来十年指导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物种分类和生物系统学的战略计划,该计划概述了将如何应对记录、认知和保护澳大利亚所有生物多样性的重大挑战。

重大挑战

该计划还提出了为应对这一重大挑战所做的战略投资蓝图。它设想了一个通过十年再投资打造超分类学的方案,涉及了澳大利亚所有尚未发现的物种。并阐明了将如何利用现有的物种知识造福社会和保护自然的方法,以及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可能会带来的风险。

比如,众所周知,蚊子是地球上造成人类死亡数量最多的动物。据估计,澳大利亚本土目前有200种尚未命名的蚊子。而经蚊子传播的新型病毒和其他寄生虫却一直层出不穷,从中不难看出由此引发的疾病等风险。

基于如此重大的挑战和如此重要的目标,分类学家有时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以引起人们对物种的重视,也就不足为奇了。例如,Draculoides bramstokeri是一种以爱尔兰作家布莱姆·斯托克(Bram Stoker)命名的穴居蜘蛛,Tyrannochthonius rex是一种小而无害的伪蝎,Hebejeebie是一种车前草科植物,前缀Hebe既是指希腊神话中司青春的女神赫柏,也是一种源自新西兰的长阶花。

作为最伟大的名人之一,英国博物馆学家大卫·爱登堡爵士(Sir David Attenborough),名下拥有十多个物种,其中至少有5个来自澳大利亚,包括颜色艳丽的蜗牛Attenborougharion rubicundus,以及首个已知的能生下幼崽的盾皮鱼化石Materpiscis attenboroughi。

正如大卫爵士所说,发现和命名物种是至关重要的,不仅是对物种分类和生物系统学的未来而言,也是对我们所生存的星球的未来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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