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京(90后女孩逃离北京)

圈圈笔记 89

头号有新人

(三)疫情

2020年大年初一,我刚刚下了回到老家的火车就被通知赶回北京,那个时候我对新冠的认知来自于对于非典的模糊记忆,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而非新冠病毒本身。

家乡是一个小小的县城,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封锁,主干道都被拦住了,父母担心火车环境不安全于是决定绕小道驾车带我回京,没有提前约外地车进京四环,我带着几个仅有抢到的N95口罩和爸爸在五环挥手告别,然后花了近200元的打车费回到了北京的小出租屋内,车上的哥跟我说北京现在是一座实实在在的空城。

这一年的春节,我在封闭的房间中看了北京久违的雪,老人说瑞雪兆丰年,雪花能带走流感,当时的我祈愿病毒它能像非典一样消失;人们的消遣不再是春晚节目、打牌聚餐或者拜年红包,而是观看建造方舱医院的直播,那个时候各种言论混杂,穿山甲再一次成了受害者,而我基于此多了一个喜爱的小动物。

(穿山甲真的可爱)

8月,天气转热,疫情仿佛真的在消失了,我趁着休假的时间没回家而是选择了出门旅行,那个时候对于疫情的阴霾淡忘了,比起淡忘了更像是想找方式淡忘,半年的时间足够很多人重新出发了,我和同学的烦恼对象变成了工作,刚毕业的孩子总是对于工作和理想的差距感到迷茫,加之帝都的疫情政策总是处于最严格的地方,我第一次萌生了逃离大城市的想法(现在想来当时的我对于学校和工作的选择多是人云亦云,从未把北京当做人生必须的归宿,只是觉得大家都来的一定不会太差)。

(出门看见门口的流浪猫恰饭,感觉城市又活了过来)

(山洞口的风真的非常凉快)

我和同学朋友长辈畅聊人生的想法,我觉得我踏出了校门,就长大了一半,好像懂了很多的道理似的,我说我可以攒钱然后在合适的时间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选择一个喜欢的城市,过自己喜欢的人生;我说我们这一代人很自私,北京的医疗教育等等多是为了下一代,而于我北京的幸福感并不高;我说我并不想做人上人,我只想家人和我安安稳稳快快乐乐......

我的想法和努力很快就被随着冬天再次来临的疫情淹没了,这一年更多的人无法回家过年了,压抑和焦虑的种子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生长着,也许疫情的影响远不止于此。

(四)催婚

比起疫情,催婚这个话题都显得不那么沉重了,多数父母可能都是觉得学生时代就要好好学习,工作了就要好好谈恋爱,结婚了就要生养子女,人在什么时间就要做什么事情吧?他们的想法没有错,但是我作为一个并不完美的人,无法像机器一样完美的执行指令......

这一年我经历了两场婚礼,一场是哥哥的,一场是闺蜜的,两场都是陪着新婚的妻子,一嫁一娶感受却是大不一样。两对新人中,新郎家总是欢乐的,在我们那个小地方,娶的一方是把新人迎进门,男方家中添上一位新人,自然是喜乐的;新娘中,我的嫂子和妈妈抱在一起哭了很久,婚宴结束我陪嫂子回家洗头,哥哥家的人都害怕嫂子紧张难过,于是忙前忙后端水递糖,当时的我是不大理解的,两家人相聚不过三条街,为何有种生离死别之感?直到我作为伴娘陪着闺蜜结婚了,对这种感觉才略感一二,与哥哥嫂嫂相比,闺蜜算是远嫁了,同省不同市,一夜未眠我陪她坐车来到了婆家,吃过早午饭,举行过仪式后,娘家人要全部离场,当我作为送亲的人把闺蜜一人仍在陌生的环境里时,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那眼泪里除了祝福大概还有一丝伤感。

(亲手做团扇)

(当年的我觉得他们都是爱情的模样,可是,两年后嫂嫂生了宝宝,闺蜜的丈夫出轨,才让我惊厥,有些东西一开始就写好了剧本,只不过被幸福的泡泡遮盖住了,这是自然后话,如果有人愿听,将来我也许会换一种方式写写她们的故事...)

也许是见证了别人的感动,催化了父母对找男朋友的催促,他们从开始的小心翼翼、有意无意的提及,逐渐变成了旁敲侧击、吵吵闹闹,特别是父母之前还有内部分歧—爸爸总是不想女儿那么快出嫁的,那时的我最常反驳的话就是:未来我还尚不确定,我不想让恋爱成为我的束缚,父母却说:你都工作了还有什么要考虑的,现在不是很好嘛?

这场矛盾随着第一个在视频通话中度过的新年里按下了短暂的暂停键,我慢慢的体会到心里有答案的人最是难以沟通,我们和父母在心里都有对催婚的答案,一方永远不可能完全理解另一方,妥协不是目的,说服也没有意义,改变也不会来的太快,那年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给时间吧,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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